对话创始人：天涯重启的台前幕后
3月2日周末的天涯社区总部，多位同事陪着创始人邢明加班，久违的氛围回来了，天涯社区最新的重启计划也开始了。“公司结束了半停顿状态，3月1日之后算是正常运转了”，北京商报记者就重启的细节对话了邢明，这一天涯重启的关键人物。根据近日发布的重启公告，天涯社区将在5月1日前筹集不超过1000万元，用于恢复天涯社区的访问及以持续运营为核心的新天涯计划。这个计划包括新天涯+老天涯平台、面向用户的两种增值服务等。邢明解答了用户对增值服务售后的疑问，对未收到重启天涯直播活动筹款一事做了解释……从2023年5月那场直播自救，到2024年2月的破产审查案，天涯社区创始人邢明仍然不太适应外界的关注，“毕竟对我们来说是比较尴尬的事情”，他笑说。天涯1变2 电商业务将整合因欠薪，员工将老东家天涯社区推上风口浪尖，“还是有点意外，我们以为大家已经把天涯遗忘了”，见识过一次全民怀念的邢明还是觉得有点尴尬，但“必须得面对”。这也是天涯社区3月1日披露重启计划的原因。按照邢明的计划，天涯社区将采取引入战略投资、恢复广告业务、启动社交电商平台及大力开展会员增值服务等方式筹集资金，在5月1日恢复天涯社区访问。“天涯会1变2，包括老天涯和定位于‘全球旅行与时尚消费社交平台’的新天涯，老平台在两个月内恢复访问，新平台在一个月内推出，”关于新天涯，邢明这样总结，“分为两部分，一个是社交互动，一个是电商，现在生活消费内容分享赛道被商业种草过度操控，我们瞄准的就是这个市场缝隙。”为了保证点评的真实度，新天涯将执行严格的会员机制，“会上线会员商店，组织专业团队严格选品，也计划为会员定制商品。天涯的总部在海南，在供应链上我们是有优势的”，他以海南的跨境免税政策优势、本地农产品、旅游资源为例介绍。但在新平台上线前，用户还是云里雾里，能体验的只是天涯社区在抖音、微信小程序等多个平台的店铺，跟社交、种草无关。“未来天涯社区的电商业务会形成矩阵，目前还没有整合好，大家看到的天涯的各种线上店铺，只是团队的尝试，不代表未来的样子，”邢明和团队明确的是电商业务的理念——为会员提供有性价比、有惊喜的全球好东西，“这是未来会员商店的追求。先和会员共同选择海南的好东西，下一步与网友们共同推荐全球各区域的好东西，也会支持大家的众筹。”其实，天涯社区无法访问一年来，电商一直是转型的备选项，外界对天涯+电商这个组合却持不同意见。中国企业资本联盟副理事长柏文喜和产业观察家洪仕斌告诉北京商报记者，“天涯非常适合做电商”。文渊智库创始人王超却认为，“天涯社区没有相关人才，年轻人不认这个旧牌子”。如未重启增值服务会退款老用户更在乎的是老天涯，“重启后天涯社区App还能接着用不？一直没删，也没敢打开”，3月4日上午，一位天涯老用户在天涯用户微信群里发问，截至北京商报记者发稿，100多人的微信群无人回应。还有人为自己的数据操心，“我就等着恢复访问后，把自己发的东西保存下来，那是我的青春”，用户林然（化名）向北京商报记者坦承，自己不在乎天涯的未来。天涯社区观察到了用户的数据需求，打算向用户推出两种增值服务：99元的天涯神帖服务、299元一对一数据下载服务，并在公告结尾附上了预购二维码。但林然们还是有隐忧，如果天涯社区无法按时恢复访问，预购的服务怎样保障？针对这个问题，邢明先向北京商报记者强调了恢复访问时间的可靠性。“5月1日之前，这是我们跟主管机关以及电信服务商沟通后确定的方案。1000万元以内也不是特别大的金额，我们是有把握的，”他还承诺，“如果最终不能按时恢复访问，我们会给预购的用户退款。”至于定价，99元的天涯神帖服务并不便宜。北京商报记者登录电商平台发现，天涯神帖的售价从几元到40元不等。邢明也对比过其他平台的价格，“我们的神帖服务是完整的，包括主帖和互动回复，因为很多帖子是由主帖和回帖人共同完成的。我们提供的天涯神帖会更全面，而且动态更新，去掉灌水内容和广告，其他平台的神帖版本没有这些，也没得到我们及作者的授权”。“299元的一对一数据下载服务，包括找回ID、密码与实名对应，提供U盘及第三方存储服务等，”邢明补充，“恢复正常访问后，不购买下载服务也可以复制自己的原创内容。”直播款项被合作方挪用这些细节正是天涯社区现员工的工作重点，复盘这一年，邢明认为，“暂停访问后，公司只是一时僵住了，造成业务半停顿，随着业务正常运转，像员工欠薪问题等债务问题都会逐步化解”。解决的底气之一是规模，“最多时天涯有近千人，现在不到100人，回到了运营成本较低、比较舒服的状态”，要知道,2005—2006年天涯影响力巅峰期，员工也只有几十人，邢明把这种状态定义为“归零重启”。有意思的是，一年来天涯社区的两次出圈都跟员工有关。最新一次是2024年2月底，天涯因一位员工欠薪被申请破产审查。上一次是2023年5月，前天涯社区执行总编宋铮（小黑）等组织了一场“7天7夜重启天涯”直播活动。这次公告对这两件事均做了回应，“该案件是公司遇到资金困难后面临的正常法律诉讼，并不会对天涯重启构成实质性的影响”。邢明提供的信息是，“这个员工已经离职，他有申请的权利。理性来讲，只有天涯可持续运营才可以保障员工的利益，大部分员工包括离职员工并没有启动法律流程”。针对那场持续7天的直播活动，各方透露得更多。根据公告，“天涯社区前员工及网友发起的‘7天7夜重启天涯’直播活动，共筹得资金158922.61元（目前我们及电信公司未收到该款项）”。对此，宋铮给北京商报记者的解释是，“直播中，直播间搭建、运营、直播货盘管理、资金管理等事务都由另一个活动发起人扶苏和他旗下的轩辕春秋团队来负责。由于带货佣金收入会延迟到账，直播账号的带货主体是扶苏的公司，按照事先的约定，我将到账的打赏收入转给扶苏，说好等他收到全部款项后，再统一转账给电信”。“近期得知此笔款项还未支付给电信时，我再次与扶苏沟通，他的答复是：因前期运营成本摊销以及与天涯的业务纠纷等问题还没有妥善解决，所以尚未付款”，宋铮说。邢明也向北京商报记者提到了扶苏的公司，他称，“2023年我们急需资金支付给电信以保障数据不被制裁，跟他交涉了很多次，后来发现扶苏的公司大概财务上出现了问题，这笔款项被挪用了。公告提到这件事，是因为必须给支持天涯的前员工和网友们一个交代”。有关新平台的研发进度、如何完善针对用户的增值服务，邢明的下一步计划是，“会出一个更详细的说明”。北京商报记者 魏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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